【盾铁】荣誉单身汉联盟/The Honorable Bachelors（上）
【简介】
离家出走的托尼·史塔克急需一笔钱来开启新的人生，一筹莫展之际，他想起了大学时代的某个无聊赌约。而横亘在他和高额奖金之间的唯一障碍是：他需要先帮（诱）助（骗）两名旧友步入婚姻殿堂。
电影《Tomcats》梗，脑洞来源 @卡斯威爾 。普通人AU，轻喜剧，前期有豆芽史蒂夫。
【配对】
史蒂夫·罗杰斯/托尼·史塔克
巴基·巴恩斯/娜塔莎·罗曼诺夫
索尔/简·福斯特（提及）
克林特·巴顿/芭芭拉·莫尔斯（提及）
布鲁斯·班纳/贝蒂·罗斯（提及）
略有盾寡、盾13情节，铁椒过去式
1.
“哦……佩珀。”托尼呻吟道。
“最后一次警告——别用那种叫床似的语调念我的名字。”佩珀带着深更半夜被吵醒的天然怒气瞪视着他。
“以前我们交往的时候你可从来没抱怨过这个！”托尼抗议，“我需要一杯威士忌。”
“以前我们交往的时候你也没这么自怨自艾。”佩珀一巴掌拍开他伸向酒瓶的手，“认真点，托尼。如果你真的打算度过这次危机的话，就得从提高自控力开始。酒精不止无助于你的决策，还很昂贵。”
“而我很有钱！”托尼气鼓鼓地反驳，“给老头子打工挣来的血汗钱。”
佩珀点点头：“是啊，你很有钱，只是碰巧现金短缺。”
“只不过暂时有点拮据。谁能预料到他会使出冻结账户这种下流手段！”
“归根结底是你太过相信技术了。我不想说‘我告诫过你’，托尼，但我确实早就告诫过你，别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假如你听我的建议拿一部分钱去投资，而不是每天沉迷发明，任由它们在你父亲给你开设的银行账户里躺到天荒地老，就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我该去黑了他的户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托尼虚弱地说。
佩珀耸耸肩：“我猜他正盼着你那么干呢，因为那样他就得到了此刻最急需的东西：一条充分正当的理由，好把离家出走的不肖子弄回去严加管教。”
“父爱如山啊！”托尼一边嘲讽地感慨，一边有气无力地趴倒在桌子上，“幸好我最值钱的资产长在我自己身上，他拿不走也冻结不了。”
“如果你指的是你天才的大脑，”佩珀翻了个白眼，“它虽然相当金贵，但恐怕不是房东、超市、餐馆和出租车司机乐意接受的支付方式。”
“咖啡馆和甜甜圈店呢？”托尼充满期待地问。
“正经点！”佩珀给了他一记爆栗，“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你有规划过未来的生活吗？”
“有啊。”托尼答道。
佩珀抱着双臂等待下文，但留小胡子的男人低垂眼帘，摆弄起了胡椒瓶子。“所以？”片刻之后，佩珀忍不住再次问道。
托尼在椅子上尴尬地扭了两下：“事情是这样的——我可以在任何一家搞人工智能或者机械制造的公司谋到研发职位，但与此同时，老头子也可以眼睛都不眨地收购几乎任何一家敢于聘用我的公司，然后把我扫地出门。”
“你用了‘几乎’这个字眼，也就是说有例外。”佩珀推断。
“汉默工业和A.I.M.的市值比较高，即便是史塔克工业也无法把它们一口吞掉。但是……汉默基本上就是个蠢蛋，默多克则是个混球。而且你瞧——我总不能因为和老头子闹了矛盾，就跑去给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打工。血浓于水啊！”
“噢，你能意识到这一点令我倍感欣慰。”佩珀扬起嘴角，“既然如此，干嘛不去跟你父亲好好谈谈，双方各退一步？”
“没门，”托尼干巴巴地说，“为了我‘不肯安定下来’这种鸡毛蒜皮的理由就如此大动干戈，我跟这种父亲没什么好谈的。”
佩珀叹了口气：“也许……我是说也许，虽然他的手段有些过激，但他的顾虑是合情合理的。你三十岁了，托尼，有些和你身价相当的男人已经离过好几次婚了，而你甚至还一次都没有结过。”
“拜托，他自己就是快四十了才娶的我母亲！”托尼好笑地指出。
“或许他正是不想让你重蹈覆辙。”
“见鬼，佩珀，你到底站在哪边？”托尼拍案而起。
“霍华德·史塔克给我发工资。”佩珀一字一句地说，“所以工作时间我站在他那边。你是我朋友，托尼，而现在是他妈的星期六凌晨三点半！你说我站在哪边？坐下。”
托尼坐下了。
“……或者，我也可以另起炉灶，成立自己的公司。”沉默许久，他重新开口，“但那需要一笔启动资金，大约五十万，其余的我可以想办法融资解决。”
“如果帮得上忙的话，我可以借你一些，”佩珀说，“但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托尼饶有兴致地竖起耳朵：“什么主意？”
“你还记得‘荣誉单身汉联盟’吗？”
这个名词勾起了一些遥远而模糊的往事。托尼眯起棕色的眼睛，陷入了回忆。
2.
十年前。
当荒唐的成年人托尼·史塔克还是荒唐的大学生托尼·史塔克的时候，他参加过——或者说发起过——一个赌约。
毕业典礼当晚的狂欢派对临近尾声，玻璃瓶和易拉罐七零八落地倒了一桌子，六个酒意微醺的大男孩七扭八歪地躺了一沙发。
“所以你和那个物理系的妞怎么样了？”克林特问旁边的索尔。
“你说简？”索尔有些诧异，“她最近挺好的吧，我猜。”
“你猜？”克林特投来怀疑的目光，“你们不是已经约会了好久嘛！”
索尔哈哈大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吾友，简和我只是朋友，我们没在约会。”
托尼闻言插嘴：“这里面的确有个误会。索尔，你们明明就是在约会啊！你们一起吃饭、自习、喝咖啡、看电影……黏黏糊糊。而且，尽管那位福斯特小姐是个理智的科学女性，但她望向你的眼神里已经写得很直白了——她希望和你建立双星系统，或者量子纠缠。”
索尔一脸迷惑。
“相当精妙的比喻。”布鲁斯评论道。托尼挤挤眼睛，与他击掌相庆。
“好像你很懂女生想要什么似的。”克林特不屑地撇撇嘴。
“哦，蠢鸟，我当然知道她们想要什么！”托尼端着玻璃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颇为潇洒地转了个圈，“她们想要我啊。”
“饶了我吧，你这天杀的自大狂——”克林特哀嚎。
“不仅如此！”托尼打断了他的抱怨，“我还知道男人们想要什么。”然后他背朝几名好友，在他们质疑的目光中缓慢而充满暗示性地扭了扭臀部。
巴基和克林特不约而同发出响亮的嘘声，索尔嘟囔了一句“谢了，不是我的菜”，布鲁斯则微笑着啜了一口饮料。
坐在角落里的史蒂夫趁乱往托尼的方向投去一瞥，敏锐地注意到对方杯沿淡色的护唇膏印子。他迅速低下头，默默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察觉好友的心事，巴基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你就趁着单身好好浪吧，史塔克！”克林特嘲讽道，“未来的史塔克夫人可不会任由你及时行乐的。”
“根本不会有什么史塔克夫人。”托尼朝对方飞了个吻，“我拥有整片森林，怎么舍得把自己拴死在一棵树上——结婚是平凡人和失败者的选择。别看他们几个，巴顿，我说的就是你。”
克林特跳上沙发，试图以额外的高度获取心理上的优势：“我才不结婚呢！等到你们一个个色令智昏地被套上枷锁，每天两点一线，挣钱纳税剪草坪、读报遛狗哄孩子，连买漫画和打游戏都要看老婆脸色的时候，老子依然会是无拘无束的自由之身！”
“打赌吗？”托尼也跳上沙发，和他鼻尖对鼻尖，“谁先结婚谁输。”
“二十块。”克林特气鼓鼓地掏出一张纸币扔在桌上。
“二十块！”索尔兴冲冲地拍了另一张纸币在克林特的赌注上面。
“我也一样。”布鲁斯掏出钱夹抽出一张同等面额的钞票，这个羞涩寡言的优等生笑得有些落寞，“……根本不会有姑娘喜欢我的。”
“得了吧，布鲁斯，别这么自暴自弃。”托尼给好友打气，随即挑战般地看着尚未表态的两人。
“……值得被我娶回家每天膜拜的完美女性还没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呢。”巴基哼了一声，甩出二十块，随后用胳膊肘捅了捅史蒂夫。
史蒂夫低垂头颅，默不作声地盯着自己的手指，直到托尼的鞋子进入他的视野。“那么你呢，罗杰斯？你打算娶个跟你一样金发碧眼的妞，生一群金发碧眼的娃，再养两条金毛碧眼的狗吗？”
史蒂夫咬紧下唇，极力忍住站起来说些无可挽回的话的愚蠢冲动。他伸手拽过那件对他而言过于宽大的外套，在衣兜里胡乱摸索了一阵，将一张印有富兰克林头像的崭新钱币递到托尼手里。
“哇哦，”克林特夸张地感叹道，“其志可嘉！”
托尼赞许地拍拍史蒂夫的肩膀，把众人的赌金扔在桌子上。“该我了，”他抽出支票本，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我出五千块！”
“Aye，我们是荣誉单身汉联盟！”索尔激动地挥舞着拳头举起酒瓶，“致单身！”
克林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五千块，棒呆了！我仿佛看见人生第一辆座驾正在向我招手致意。我绝对要跟她来一场伟大的公路旅行。等你们有了孩子，就可以每晚给他们讲讲酷炫的克林特叔叔的传奇经历。等等，我需要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代号！索尔，你觉得‘鹰眼侠’怎么样——”
3.
“结果当天晚上他和在酒吧打工的芭芭拉·莫尔斯一见钟情，第二年春天就喜结连理，成为了第一个背叛联盟的人。”托尼忍不住笑出了声，“老天，我那晚一定是喝太高了，居然会忘掉这么滑稽的赌约，难以想象我错过了多少嘲讽克林特的机会。可是，佩珀，就算我们打过赌，单身到最后的人可以拿走所有的钱，那总共也只有五千一百八十块而已。”
佩珀把一个精巧的小保险箱摆放在托尼面前：“十年前，只有五千一百八十块。酒精还让你忘记了另外一件事——你们几个委托我作为这个赌约的见证者以及这笔钱款的保管人。而在过去的十年之中，我一直在拿它投资。”
托尼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所以，现在的金额是多少了？”
“不太多，”佩珀托着下巴，“也就五十万吧。”
“哦，我的神啊。”托尼目瞪口呆。
“是‘我的女神’，甜心。”佩珀露出宠溺的笑容。
“女神，”托尼从善如流，“我的缪斯、雅典娜和阿弗罗狄忒。你启发了我！克林特早早出局，布鲁斯几年前和贝蒂终成眷属——顺便一提，那是个有眼光的姑娘，我是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而索尔嘛，大块头直到这个年纪才情窦初开，即便如此，他上个月也寄来了和简的婚礼请帖！也就是说，我只需要给巴基和史蒂夫每人摊派一个老婆，启动资金的问题就圆满解决了！”
“托尼，”佩珀板起面孔，“我想你恐怕误会了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
“去跟他们两人谈谈，说服他们同意你暂且借用这笔资金。等到你的新公司步入正轨，再还回来也不迟。”
“……等等，我为什么要征询他们的意见？那其中的绝大部分原本就是我的钱，我只是以正当手段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为了独占奖金而强行给你的朋友们介绍女友？我十分确定这不是个好主意，托尼。”
“我拿到急需的资金，而他们可以抱得美人归，两全其美，没人受伤！”托尼防备地辩解道。
佩珀叹了口气：“作为那笔奖金的保管人，我无权干涉你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和其他人竞争。但作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托尼说，“而且我会做得完美无缺。咱们走着瞧吧！”
4.
当天下午，补足睡眠的托尼神清气爽，开始制定方案。他用铅笔把一张白纸分成左右两栏，分别写上史蒂夫·罗杰斯和巴基·巴恩斯的大名。
俗话说，柿子拣软的捏。
毋庸置疑，史蒂夫在托尼眼中就是那枚软柿子，因为：其一，在自身条件和对女人的吸引力方面，这棵体弱多病、在某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固执得要命的老好人豆芽菜，远远比不上巴基那种身材堪比男模还附赠危险坏男孩气质的家伙；其二，在对于女人的偏好方面，巴基的口味实在过于刁钻苛刻，以至于大家都觉得他的理想型根本不存在于现实世界之中，相较之下，史蒂夫似乎没有什么标新立异的追求。
思及此处，托尼顺手在巴基那一栏备注了“摸清喜好，有的放矢”的总体策略，在史蒂夫那一栏写上“无明确偏好，试试通杀型”，并且打了个问号。
除了上述两点，还有一项理由间接坚定了托尼从史蒂夫开始执行计划的决心——
在参与“荣誉单身汉联盟”这个赌约的其余五人之中，他与布鲁斯是同行相惜的科学伙伴，与克林特是不吵不相识的损友，与巴基是合作无间的泡妞搭档。就连性格迥然相异的索尔，至少也是他亲手创办的芝士汉堡爱好者协会的活跃会员。托尼唯独与史蒂夫算不上熟稔，倘若对方不是巴基的竹马，他起初压根不会留意到这个文弱不起眼的艺术系男生。
费解的是，在整个大学期间他们屈指可数的几次交集中，搞艺术的史蒂夫却似乎对搞工程的托尼的审美取向表现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信任。
比如有一次，史蒂夫不经意间问起托尼喜欢的颜色。“红色和金色吧，怎么了？”托尼随口回答。两周之后，他路过艺术系的走廊，一眼就看到醒目位置挂着的色彩构成课优秀作业，以抽象方式交织在一起的鲜艳色块浮于蔚蓝的背景之上，看上去就像某种在苍穹中翱翔的金红色人形。这幅习作的题目叫《钢铁之人》，作者毫无疑问正是罗杰斯。有那么一瞬间，托尼觉得他或许有必要同史蒂夫谈谈这件事，但姑娘们的盛情邀约随后把这念头挤出了他的脑海。
比如另一次，史蒂夫在万圣节舞会上穿了件领口几乎开到腹部的黑色紧身衣，配上佐罗式的眼罩和夸张的披风，看上去仿佛某种隐姓埋名的游侠。老实说，这套服饰设计得还不赖，无奈穿在史蒂夫身上，衬托得他瘦弱的身形格外……呃……瘦弱。托尼把巴基拖到一边，朝史蒂夫努努嘴，压低声音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巴基扶了一下额头：“制服诱惑吧，我猜。他花了几个晚上的时间亲手缝的。话说回来，你不是最喜欢露出事业线的低胸装吗？”“低胸装的前提条件是胸，伙计，我都能数出他胸口的肋条了！”“勤能补拙，”巴基义正言辞地捍卫好友的尊严，“史蒂夫虽然没有胸，但是他的领口够低啊！”
……有鉴于此，托尼有充足理由相信，史蒂夫会对自己介绍给他的女孩接受良好。
他翻看着手机通讯录，在脑海中逐一筛选，指尖最终停在某个名字旁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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